女兒辭職回蓉照顧患老年癡呆癥母親:現在她是我的娃
昨晚,付鈺煌帶著母親在家附近的空地跳舞
付鈺煌照顧媽媽吃飯
成都市第四人民醫院,64歲的周作君掙扎著要回去。女兒付鈺煌拉住她:“媽媽,我們來跳舞嘛。”
得了老年癡呆癥后,周作君幾乎忘記了一切,除了跳舞。只要音樂一響起,年輕時學過舞蹈的她就會條件反射地跳一段。20多分鐘后,女兒付鈺煌成功“忽悠”她看了病……
4年前,付鈺煌和丈夫辭掉在深圳的工作,回到成都照顧母親,從照料她吃飯穿衣洗澡到陪她說話跳舞……“以前我是她的娃,現在她是我的娃。”她說。
母親患病 她辭職回蓉照顧
幾年前,母親周作君開始頻頻向付鈺煌要錢。從2008年到2012年,付鈺煌前后給了母親10萬元。2012年,母親又說沒錢了,她給母親辦了一張卡,存了3萬元。之后回到深圳,她接到姑姑的電話:“你媽人可能不對了。”
原來,姑姑向母親借錢,母親給了后,又頻頻給姑姑拿錢。姑姑不解:“為啥又給我錢。”母親說:“你不是找我借錢嗎?”
姑姑覺得情況不對,就給她打了電話。后來,母親被診斷為老年癡呆癥,她還得知母親把銀行卡、身份證和社保卡都送了人。2013年3月,付鈺煌向公司提出辭職,準備回成都照顧母親。 領導說,不要著急,等兩個月給你在成都分公司協調一個崗位。但她說,等不及了。“我不能想象,患病的母親沒了我怎么辦?”
已是高級工程師的丈夫也在她的要求下調回成都,從零開始。“在這件事上,我覺得虧欠了他。”她說。
教母親洗臉、吃飯、上廁所
付鈺煌,34歲,父親好賭,她自小和母親相依為命。1996年,該上初中了,母親花光積蓄給她換了一所更好的學校。為此,父親吵著要離婚,但母親堅持把她送進好學校讀書。2006年,付鈺煌大學畢業,去了深圳工作。
母女情深。患病后母親智力相當于1歲小孩,付鈺煌不僅請了保姆,還手把手教母親刷牙、洗臉、吃飯……昨日,成都商報記者來到馬鞍東路11號,付鈺煌正在照顧母親吃午飯,教母親把勺子夾在手上,但母親一片茫然,她便一次次示范……“吃一碗飯要半個小時,我看著都著急。”一旁的保姆李阿姨說。
母親生病后,付鈺煌已記不清換了多少保姆。“不是我們挑保姆,而是保姆挑我們。”付鈺煌說,為了盡量少給保姆添麻煩,母親上廁所方便都是她自己教。經過摸索,她找到了母親大便的規律,3天一次。方便時,母親掙扎要起身,需輕拍安慰,反復幾次,母親才能成功上廁所。
陪母親跳舞 安撫母親情緒
付鈺煌說,母親什么都忘記了,只記得跳舞,不管在任何場合,只要音樂響起,母親就跟著節奏跳起來。8月30日,她帶著母親去成都第四人民醫院檢查。醫院長廊幽暗逼仄,母親掙扎著要起身外出,她輕拍安慰母親道,不怕,不怕,看了病就好了。母親不依,嘴里喊著“走、走”。她拉起母親的手說:媽媽,我們來跳舞嘛。前一步、退一步,搖擺、轉圈,起舞的母親情緒漸漸緩和下來。
“這些舞蹈步伐,她小時候教過我,我從沒學會,即便是現在,她跳得依然比我好。”付鈺煌說,她經常帶母親去附近廣場跳舞。后來,她還找了一個平均年齡75歲的高齡舞隊帶著母親一起跳廣場舞。
為母親申請照護險
從去年開始,母親變乖了,不再對抗保姆,妄想、焦躁和固執幾乎都消失了。“和前幾年相比,她確實更好帶了。”付鈺煌說,可她仍止不住焦慮和恐懼。8月30日的檢查結果顯示,母親各項指標和上個月相比沒有太大變化,只是“QTC間期延長”,這意味猝死幾率增加。“老年癡呆患者,平均壽命只有8年。”今年7月1日起,成都試點長期照護險,在成都喪失生活自理能力持續6個月以上且參加城鎮職工醫保的長期重度失能人員可以申請照護險,通過后每月可享1000元至1700元的賠付支持。
8月,付鈺煌遞交了申請,初審評定母親失能等級為輕度,不在賠付范圍。“從評審的問答來看,所有問題以癱瘓病人為標準模板進行。”付鈺煌說,這對老年癡呆癥患者有失公平,于是她遞交了復審申請,要求專業機構參與。9月初,進行了第二次復審,如今她還在等待結果。“我只想讓社會對這個群體多一點理解,多一點支持。”付鈺煌說。(成都商報記者 鐘美蘭 攝影記者 劉海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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