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威股份“發源地”已停產
通威股份創立于1995年,2004年上市,控制人為四川富豪劉漢元。從公司發展脈絡看,到2016年以前,飼料一直是其核心主業。據通威股份公告,通威牌水產飼料是公司的核心產品,細分市場占有率約為12%-15%,通威牌水產飼料連續二十五年產銷量位居全國第一。
近年來,向來利潤微薄的飼料行業普遍低迷,通威股份也承受壓力。截至2016年末,通威股份擁有年產1148.21萬噸的飼料能力,2016年實現飼料產量僅401.62萬噸,產能利用率僅34.98%。
對于如此低的產能利用率,嚴虎認為,行業存在高度季節性周期,夏天時可能供不應求,冬季可能完全不生產。那么,通威股份是否計劃處置上述閑置產能呢?嚴虎對此予以否認,但他表示,現在主要是優化掉禽料,“因為不賺錢,就砍掉、不做這個料種了。”
11月16日,新京報記者來到通威的發源地,即現在位于眉山市中心的通威飼料基地,廠區內已無生產跡象。附近居民稱,一到下雨天,通威飼料廠附近的街道、小區就被異味覆蓋,聞了很惡心。一位通威員工表示,這里是通威的發源地,不過現在已停產好幾個月,公司在城南二十公里外建了一個新廠,規模在全國都是數一數二。
隨著城市規劃和環保要求提高,國內飼料企業普遍面臨停產或搬遷的壓力,在飼料廠搬遷浪潮中,通威也同樣面臨這個問題。
據南寧市環保局2016年8月公布消息,自中央環境保護督察組下沉督察以來,南寧通威飼料有限公司多次被群眾舉報存在噪聲和異味污染問題,信訪投訴不斷。2016年7月,良慶區環保局約見公司主要負責人,對該公司惡臭污染物超標排放問題進行立案。7月28日,良慶區環保局向通威公司下達《停產整治事先告知書》。其后,該公司停產。
“紹興、南寧這幾個地方的通威飼料廠都是很賺錢的,現在因為環保、規劃的原因需要搬遷。”嚴虎說。
一直到2015年,通威股份的營業收入幾乎全部來自于飼料等農牧業務。2016年,一向低調而較少跨界的通威股份的業務發生轉變。
2015年7月,通威股份發布重組方案,斥資以大約20億元價格收購多晶硅企業永祥股份等公司。2016年1月,通威股份發布關于收到證監會核準重組的批復公告。
11月15日,新京報記者來到永祥股份,其位于樂山市南部二十余公里外的五通橋區,廠區東臨岷江、西鄰因公司而得名的永祥路,南北綿延長達兩公里多,自北向南依次坐落著永祥股份及其旗下的樂山永祥硅業有限公司、四川永祥多晶硅有限公司以及永祥水泥廠等。
在永祥路上,為永祥運輸物品的大貨車排成幾百米等待過磅的車隊,多為四川本地車牌號。一位司機告訴記者,他來自都江堰,給永祥運送電石,沒兩天就要來一次。
在完成收購永祥股份的短短幾天后,通威股份宣布因籌劃資產收購而停牌。2016年4月,通威股份發布了重組方案,擬計劃以49.84億元價格收購合肥通威全部股權。據記者自員工處了解到,合肥通威前身是光伏巨頭旗下的合肥賽維公司,其后被通威集團收購,現擁有全球單體規模最大的太陽能電池生產基地。
隨著兩次資本運作完成,2016年,通威股份營業收入208.84億元,其中飼料業務、多晶硅及化工、太陽能電池及組件業務收入分別為138.06億元、20.63億元和37.65億元,分別占比66.11%、9.88%以及18.03%。
“2016年,公司逐步完成對通威集團有限公司旗下光伏新能源產業的資產重組,實現向農牧業及新能源雙主業的業務結構轉型”,通威股份稱。
子公司巨額投資被剝離,通威集團接盤
對于通威股份而言,去年裝入的永祥股份并不陌生。
早在2008年2月,通威股份就以1.91億元收購永祥股份50%股份,成為永祥股份第一大股東,永祥股份的業務成為上市公司第二主業。
不過在兩年之后的2010年2月,通威股份就將其持有永祥股份50%股權轉讓給通威集團,作價2.48億元。這距通威股份買下永祥股份剛好兩年時間,距離永祥股份再次并入通威股份有三年時間。
通威股份稱:“國內多晶硅價格大幅下降且持續低迷,永祥股份盈利能力大幅下降;另一方面受國家產業政策的影響,永祥股份發展前景不明確。”
在剝離和重新裝入上市體系的幾年間,永祥股份實施了兩項大規模的投資計劃:
綜合當地媒體報道,2010年7月,位于四川犍為、總投資40億元的樂山市永祥多晶硅有限公司6000噸多晶硅項目奠基。2011年10月,位于新疆阜康市的新疆永祥新能源有限公司光伏產業一體化項目啟動,項目規劃總用地9000畝,總投資260億元人民幣,項目建成后年銷售收入將超過300億元,這也是除了2017年以外通威僅有的大規模投資,區別在于2011年由通威集團投資,2017年由通威集團下屬上市公司通威股份實施。
11月16日,一位永祥股份老員工告訴新京報記者,這些年永祥的不少投資都沒了結果,像犍為6000噸多晶硅項目、新疆永祥260億元的項目都是沒有建好就已經停止建設,沒有開展下去。
新京報記者11月17日致電樂山市永祥多晶硅有限公司和新疆永祥工商資料所留電話,前者電話顯示為空號,后者向新京報記者確認,上述260億投資項目已經停止建設。
就兩項目進展問題,新京報記者向通威方面所發郵件未獲回復。
值得注意的是,通威在新疆260億項目被指停建的同時,通威的競爭對手在今年也宣布了在新疆的大規模投資計劃:今年4月,協鑫旗下保利協鑫宣布在新疆生產規模達6萬噸之多晶硅廠房項目,總投資57億元,將成為全球最大多晶項目。
11月17日,新京報記者在通威股份全資子公司永祥股份官網上看到,樂山市永祥多晶硅有限公司和新疆永祥新能源有限公司均被列為其成員企業。然而,記者查閱工商資料看到,這兩大合計承擔300億投資項目的公司現在均屬于股東信息發生變更,當前由通威集團100%持股,這意味著在通威集團將光伏資產整體注入上市公司體系的過程中,這兩大項目沒有被納入。
同樣被剝離出的還有樂山永祥硅業有限公司(簡稱永祥硅業)。
11月14日,新京報記者來到緊鄰永祥股份的永祥硅業看到,公司已經停產,顯赫位置寫著“化工設備拆除施工,未經允許禁止入內”的標語。一位現場員工稱,這里正在拆除,可能要建停車場。
對話
通威股份副董事長:實際投資沒有那么多
11月14日,通威股份副董事長嚴虎接受了新京報記者的采訪,在談及通威股份近期大規模的光伏投資計劃時,嚴虎表示,大規模投資的原因是因為終端發電大幅增加,多晶硅完全供不應求。此外,受政府指標的影響,實際投資并沒有事先所說的規模那么大。
新京報:今年是公司成立以來投資最大的年份嗎?
嚴虎:是的。
新京報:這種投資算不算激進?
嚴虎:這是有計劃的推進,涉及到電站的話實際上投資不了那么多錢,涉及到光伏指標,地方政府都希望投資規模更大,而作為上市公司只要金額較大就必須披露,實際投資并不一定會這么大。如果沒有指標下來,實際投資是沒法落實的。
新京報:什么指標?
嚴虎:對于光伏大型地面電站,國家能源局會下發發電指標分到各地,沒有指標,發的電就上不了網。
新京報:從公告來看,樂山包頭兩個項目各5萬噸,合計160億,電池片是120億,加上1月的一次公告50億和寧夏項目30億,合計400個億。以最長周期5年計算,每年80億,這種投資多嗎?
嚴虎:一年80億,對我們以前做的農業來說是非常多了,但對光伏就不算什么了。
新京報:為什么要做這么大的投資?
嚴虎:主要是終端發電大幅增加,多晶硅完全供不應求。
新京報:不擔心產能過剩重新出現嗎?之前很多企業都因為這個倒下了。
嚴虎:十年前說多晶硅產能過剩是個誤判,當時建成產能或擬建設產能是過剩了,但真正有效的產能嚴重不足,十年前60%進口,現在仍然有40%進口。
新京報:在通威之前,上一個大規模投資的是漢能,2014年宣布了一系列350億的投資計劃,但后續進展并不樂觀。
嚴虎:光伏行業在過去十年,技術依靠國外,研發投資很大,成本也很高,技術路線也在探索之中,這種情況下的大額投資是非常危險的。現在不一樣,技術、設備、工藝都很成熟,國內都已掌握。過去1千瓦投資需要四五萬,現在只需要四五千,投資成本相當于1/10。
新京報:那為什么只有你們在大規模投資?別人不投資?
嚴虎:因為我的多晶硅成本是全球最低,我們現有產能的全成本是每噸六萬二,而多晶硅近期市場價格是15萬。我們樂山、包頭兩項目建成后,平均下來的全成本不超過5萬。目前國外所有的廠都是8到10萬,國內協鑫也是。這種情況下,我不擴產誰擴產?
新京報:你們的多晶硅項目投資回報期是多長時間?
嚴虎:按9萬均價測算,兩個5萬噸新項目投資三年半就收回來了。按現在15萬的價格,一年就收回了,什么風險都沒有。
新京報:電池片呢?
嚴虎:稍微長點,五年左右。你說冒進嗎?不冒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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