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隊的成員其實一直在變動中。“當時好多人都嫌太難了。比如讓一個人負責體仁閣,修到一半他‘跑了’,就要找別人再頂替。之前修角樓就是這樣,我修了第一版覺得不夠好,就說重修吧,讓其他人負責,最后頂替了四五個人才修好。”
虛擬故宮一角。受訪者供圖
險些夭折
困難還不只這些,中間也有一些事情差點讓這個項目夭折。
高中畢業(yè)后,喵奏就放棄了繼續(xù)讀書的機會,同時為了全身心投入到“虛擬故宮”的項目中,也并沒有去工作。
2015年下半年,在父母的要求下,喵奏去了深圳的工業(yè)區(qū)做設計工作。“我去工作后,這個項目就差不多開始停了,沒人指揮,大家也不知道該做什么,就不做了。”
“那時我每天早上8點上班要打卡,下午6點下班要打卡,晚上回到?jīng)]有網(wǎng)絡的寢室,也沒有什么娛樂項目。”
在喵奏看來,“那些工業(yè)區(qū)都很無聊”,而且公司的一些問題讓他覺得難以短時間內(nèi)得到解決。“要是真的做好這份工作就差不多要把整個青春就要奉獻給這家公司了,我就一直問自己,這樣做到底值不值,是不是這么有意義,能不能趁年輕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
“虛擬故宮”全貌。受訪者供圖
連續(xù)過了兩三個月這種生活后,喵奏開始跟父母“攤牌”,“從上面說的這些道理說到我自己的想法”。“然后我父母就同意了,說你不想在那里工作就回來。”
喵奏坦言,能一直參與并完成“虛擬故宮”的項目,“最主要是靠我父母”。“他們還是比較看得開的。同時他倆不用我去賺錢也能生活得還ok,這樣就不著急讓我去工作。如果要打幾份兼職才可以做下去的話,一方面會很辛苦,另一方面也不能真正全心全意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項目中去。”
虛擬故宮中的獅子雕塑。受訪者供圖
“整個故宮是我無聲的老師”
從2015年喵奏接手紫禁城項目到2016年,B站上開始出現(xiàn)了完工的預告視頻。視頻中的紫禁城恢弘大氣,從彈幕來看,不少網(wǎng)友已經(jīng)“折服”。有網(wǎng)友留言說,懷疑自己和喵奏玩的不是一款游戲。
為了在游戲中將故宮用一個個方塊還原出來,喵奏和他的團隊參考了不少古籍。“我們在這個過程中其實是沒有故宮博物院提供的任何資料,全都是靠我們團隊經(jīng)過兩三年的時間不斷搜索。”
虛擬故宮一角。受訪者供圖
喵奏團隊利用衛(wèi)星地圖確定故宮內(nèi)建筑屋頂?shù)母采w范圍,從而“標注出建筑的大小和規(guī)模”。“在得知了屋頂覆蓋范圍之后,我們再通過數(shù)屋檐上的斗拱推出每個屋頂?shù)拇笮『臀蓓敵鲩艿姆取6泳椭苯邮窃诙饭跋旅妫乐右院螅覀兙涂梢阅嫱瞥稣麄€梁架結(jié)構(gòu)是什么樣子。通過這樣的方式,就可以把整個故宮做出來。”
梁思成的《清工部〈工程做法則例〉》被認為是對修建“虛擬故宮”“用處最大的”一本書。“因為清朝所有的建筑樣式其實都是嚴格遵守這本書所標示的很多規(guī)格和方式。”喵奏說。
“我們項目中還涉及非常多室內(nèi)空間設計,我們查閱了《清宮敘聞》這本書,里面有大量描述室內(nèi)裝修是怎么樣的,團隊根據(jù)這些文字做了一定還原。”
喵奏團隊根據(jù)古籍還原的房間內(nèi)飾。受訪者供圖
喵奏直言,學習這些資料,讓自己“對中國城市空間的設計”“有了跟在學校所能學到的知識的不一樣的體會”。“而對于我這三年來說,我覺得整個故宮是我無聲的老師。”
今年11月,喵奏受邀參加在北京故宮博物院舉辦的“傳統(tǒng)文化×未來想象”數(shù)字文化藝術展。他和幾名團隊成員花了5天將這座“虛擬故宮”3D打印成實體模型,又用了15天給模型上色。
他告訴記者,布展時自己會在故宮工作到晚上。“那種夜晚故宮的感覺真的和白天不一樣,晚上的故宮那種寂靜與月色交融是白天難以遇見的景致。”
現(xiàn)在,喵奏正在做另外一個項目——迷你北京。他正在帶領團隊將“那個帶有城墻的北京”在游戲中重建。他希望最終能夠做出一個視頻,將古老的北京、紫禁城以及他們的工作全景呈現(xiàn)出來。但由于“那個模型太精細”,“它需要導入到那些電影級的渲染器當中才能出來之前預告片的效果。但因為時長特別久,要消耗的費用已不是我們可以很輕易承擔的”。目前他“還在聯(lián)系一些有意合作的單位”。(記者宋宇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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